Monday, 16 July 2018

佛爲無上大度師.以六作度盡快學!

仁俊長老

圓證無上正遍覺的諸佛,因地所修與果地所證的一切,全都貫達得無欠無余,臻入難思難議的絕對妙境。諸佛之所以能到達如此的妙境,因地中一發心,即牢牢地把緊著︰決「不(爲)自(己)作(一切)」。這般志性執持得不忘不失、必踐必遵,世俗中相共的知行──「自作」,當即猛撇得糾纏不著。因此,俗凡中所有的一切邪見──「作者、使作者」等,則遠離得永沒交涉。掀開了「作者」與「使作者」的迷蓋,漸次地從正見而向正覺,從正覺而向遍覺,從遍覺而直向無上正遍覺,從無上正遍覺中圓證佛果。一切諸佛遍覺而圓證的曆程,莫不必然如是。從菩薩階位明明豁豁地趣入佛陀圓境的唯一綱宗──六度──;六度修集得足實圓滿者,稱爲佛陀。聖龍樹說︰「諸功德皆六波羅蜜中攝」,六波羅蜜中的般若波羅蜜,乃是導提前五波羅蜜的光與力、德與願,所以,一定要深悟無相無作的般若波羅蜜,才能將前五波羅蜜導向大菩提。

菩薩因地中一發心,首先肯認而體注的︰摩诃般若波羅蜜。因爲一切法中最尊貴、最廣大的,莫過于般若波羅蜜。發大乘心,起大乘信,求大乘解,修大乘行,證大乘果,這一切離開了般若波羅蜜的察觀、導進、印擇,就會偏向(凡俗)或退墮聲聞行中。菩薩最怖畏的──退墮聲聞(孤調獨善)行中,所以一發心,就念念中不離般若波羅蜜;借著般若威德的護衛、翼輔,練就了金剛般的堅心、大心與快心。因此,身心中所觀、所行及所觸的,莫不與諸佛三業緊接、密通著,就這麽受著諸佛的加持、提點及囑荷。提點的直進直上,囑荷的昂志昂神,直進直上的與諸佛不隔,昂志昂神的對衆生不倦,菩薩從這王就擴得開大現與大獻的上下貫聯、生佛一體的境界。大現中所見的盡是十方諸佛因果中的一切,從如此的因果中瞻之不盡、探之不窮中體思得廣延周匝、諸佛大慈大智所融彙成的圓淨法門,透過自家的體思、體味;體味久了、深了,深得與觀與行成力成片,自家心行就這麽以諸佛心行爲標徽。諸佛因果中的一切心行,無時無處不爲衆生著想、不對衆生照料。廣修普賢行的菩薩,這麽樣體見著諸佛的因果,發心堅決地學諸佛因中的普爲有情;肯定著,想成佛除了像諸佛因地中那樣的爲衆生效勞服務,別無他途。這樣的從想起行,行得總是照著諸佛所開示的性空不著,緣起不舍的准則看衆生、爲衆生;看的總覺得虧衆生的太多,爲的更覺得給衆生的太少;知道虧衆生的,才勇于愧對衆生,知道(以喜敬心)給衆生的,才樂于幫助衆生。學在修在如此的愧助中,空慧與大悲運照得明明切切,直透自我而直爲(苦困)衆生的決性與熱情,就沒一念的遲徊冷縮。這就是菩薩大奉獻、普供養的發端。深植佛種、深思佛法能直效佛陀的菩薩,其心地的淳厚與法相的恢廓,沒一個不是這麽普奉獻、大供養的。諸佛之得以成爲無上大度師,就是從這麽樣的普奉獻、大供養中完成的。不讓諸佛、不诳衆生的大心菩薩,必然地步趨著無上大度師的足印而邁進!

菩薩觀行深淨而熱切得不忘無上大度師,總是效摩得畢肖而畢真,行住坐臥中操驗、察體的,撇脫了空洞混茫,不離衆生不屬三界的義命與智力,從聖道中配應得直覺直當,整個身心與整體佛法,則化融通貫得分不開、奪不去!身心成爲住持與顯揚佛法的大道場。真道力充塞著這個大道場,心地的覺性明豁得不住心、不離境、亦不爲境所拘,就這樣透得過心、轉得了境;不作心奴,不爲境役。覺性活脫得豁透了空,通察于有,人間菩薩的絕大作略,則開展得盡廓遮障。菩薩從絕大作略中印銘的︰學諸佛關心衆生,爲衆生系念諸佛;心頭上的諸佛系念得熟而明,眼面前的衆生關注得勤而遍,怎麽念諸佛,也怎麽念衆生。把衆生念得同諸佛一樣的念,越念衆生越想到諸佛因地中除了念諸佛,也莫不全心全意的深念而遍念一切衆生,于是肯定著菩薩的發大心,首先重在諸佛與衆生等觀等敬,大乘經中「常不輕」的思想,即肇因于此。大乘意趣從淺顯處說,爲絕大多數衆生發心作無價之仆,心發得、身致得深入種種衆生界,觸涉到的世事與根機,繁錯得難度難計,極難展施,對諸佛的度慧與悲拔,不禁感到無比的歎敬,無盡的悃愧,激奮得直學諸佛因地取法立行。將諸佛因地中的行法懸爲榜樣,化作志性,諸佛因地中耐忍與承荷的,敢于挺當得決不推(搪)折(扣),念諸佛之德了卻了自己之得,救衆生之苦抛開了自己之樂,爲人而學佛的氣骨,則堅壯得永不沮屈。因地中初發大心的吾人,必須不忘諸佛因地中的一切,出生入死與「割體塗香」,盡皆扣緊、持牢得甯甯貼貼,大菩提心從此則怎也不受威脅或驚退。就這樣,于「大期生死」中的頭面探舉得永不沈沒,自然也就不再疲昧松脫下來,步步邁入大路頭,念念觸涉善景象,徹底的翻得過身,絕情(私)的豁得透眼,堂堂正正的見佛見人。

翻得過身纏不著,豁得透眼看得清,佛見得能學佛而不向佛乞憐,學得懇到而純真;人見得能爲人而不向人求索(利養),爲得明廓而樸實,內不晦沈、外能旺溢的神光與力興,則鼓舞、沛發得昂藏雄毅,忘不了佛,離不開人。菩薩的發心化衆,舍心克己,其動機都固定在這樣的不忘不離上。從這二不中探握著諸佛因地中所學所修的大目標︰廣攝一切諸佛無盡功德,普濟一切衆生無量苦難,苦難中練集效行的功德切了、多了,勤學勤修就更停不下來了。勤學勤修中的教授與楷模,系注于心目中的從未離開無上大度師的佛,佛的一切系念得明、察注得深,所存所行的不匮不倒,佛法中瞻(仰)的佛與世法中行的佛(證覺的法),未曾離本脫節,所流露的德就更擴充得永無涯際。就這樣從瞻行中逐漸消融了我,從逆害中相續耐得透人;透得默然而廓然了,諸佛菩薩于耳邊提警、策囑的,響震得透心徹骨,精勤得直與疲性絕緣,直對衆生結緣的承諾,事實上則表現得即求即應,應得不使衆生失望,常與諸佛通心,諸佛淨妙的法與力,漸漸地化爲自己的功能與德量,說的做的與谛審的一切,離不了諸佛作證,禁得住衆生核驗,這樣的永遠而決定的活在諸佛與衆生間,活絡絡通廓廓的直見諸佛、直爲衆生,衆生成佛的機緣與諸佛度生的門徑,我們就成爲創造者與導入者。能這麽樣創造與導入的條件︰以智慧解決問題,以慈悲建立關系。智慧克除自私惑業,慈悲拔脫他人苦楚,智不著悲不離所照現的方便,莫不悉皆歸趣乎正,眼面前、念頭上的事相(有)與理性(空),深觀與善行配應得巧淨無間,「正直」中的「方便」運展得沒副作用,佛所說的度則能發揮無染無量的作用,這就是菩薩活力與通德的基因。

從諸佛無偏無極的如實不二的等流中,所說與所行的,都一味的純正光淨,深深地感人、(善)誘人而(攝)吸人。這些,菩薩們看得最清楚而深刻。因此,對諸佛形成無比的渴仰與虔服。諸佛無盡、無疆法界的微妙功德,菩薩窺照得眼豁心暢,看衆生與爲衆生的心眼,則明摯得忘卻了自我的一切,勤笃得眷顧著衆生的大患,大悲與衆生的大患結構得分解不開,與大悲相應而起的大慧性空,向上直見直聞諸佛音容,向下久見久聞衆生號泣,萦回、湧現在念頭上的諸佛之德與衆生之苦,以德救苦的感應與行動,則快迅果決得絕沒躊躇。直向無上無極的佛陀看齊的菩薩,真空觀與幻有行貫徹得無著無畏,身心手腳一起放開得爲所必爲的;爲得無明與有愛無隙可乘、無機可襲,也就沒有什麽惑業可止的了。動得極動與通得大通的行者,觀照中對諸佛體憶的忘了我,「行布」中將體憶得的諸佛之德一一的展現在衆生之中,斂攝得盡讓衆生見不到、觸不著自己的那個我,衆生的佛性被引發得能續能增,大抵這麽開始的。念頭上的我沒盤旋余地,心門中的法有了斡運空間,從無所得的空間斡運久了,斡運得突破時空拘限、生死牽累,法性空寂中融化了自我,與自我相應的(頓疾)成佛貪心,則遠離心頭。至此,幻身幻心中所瞻禮的諸佛與所效勞的衆生,法性空寂中則顯現得無時無處不在不見;因此,諸佛與衆生的一切,于業緣幻化的身心中永不幻滅,時時見諸佛,也就時時見衆生。這樣的等見等敬得一心一(無)相,就恍然理解到諸佛與衆生根本沒有離開過身心;從自己身心中直瞻諸佛直爲衆生;瞻得高曠、恢宏而力效,爲得厚醇、切現而德致,無形中瞻得如此的不忘諸佛,有形中爲得如此的不舍衆生,無量意念中的恻隱與無盡象形中的恤現,交錯兼運得不離心目步武,爲衆生的大有爲與真作略,便沒些許盤算或折扣。做人學佛與學佛爲人的勁頭及眉棱,從此就永恒練豁得透。透得從佛法的「不」中蕩滌身心垢穢,深深體解著佛陀的無量心與無上境,憑這般心境徹頭徹尾否定掉自我的一切,活的佛法從如幻的衆生中巧用得活活通通,彼此則活得一起邁上無疆無險的大活路,絕不再狂顛得闖入極冷與火灼的慘絕境地!

最鋒利的般若慧劍斬斷了「真我」的命根,劈開了「假我」的路頭,內障與外隔的舉體廓清了,心量眼光透視與涵融的,都不離般若的無相無得,沒量性的慧命,則開始于身心中成長。慧命與空義結合得相通相融,空絕得直透兩邊,慧照得不離中道;中道中的慧命活用得不著緣、不背法;法光灼破了我,緣力察透了性,人生的絕大轉變、絕對發趣,便能于生死往來中發達佛道,完成法(性生)身。不離生死,不即生死的卓特修學者,總是一概地將身心、行願與智悲,彙注于此。行願中身心極致地虛空化了,行願威德完全解除了身心染戀,心淨得能察照虛空般的佛境,緣幻之身對佛境的投探與佛心的體會,就再也不落空或失念。淨虛空中往來、接應得暢通明導,不離眼前見諸佛,直展手底爲衆生;無我之手的提力與推力,則能將衆生提得緊切切、推得平穩穩地直見諸佛,常隨諸佛聞法,而得以悟法行德而成佛。大乘法的特質之一︰無邊無類的究極通涵,通涵得不離諸佛、不舍衆生,「常隨諸佛」與「恒順衆生」的普賢行,則成爲自身的分內事。波羅蜜多七種最勝中之一的──「事業最勝」,乃是完成此分內事的必備條件。事相與理性綜合著而觀而行,理性的真空化爲最新的知見,消融了常我所引起的極端癡迷(或邪斷);事相的幻有成爲最淨的作爲,透脫了(有漏)業緣所鼓動的深層貪憂,如此的即真而觀幻,即幻而行真,往複的觀行得不偏不倒,見佛的器量與爲人的臂力,便恢廓卓拔得盡絕掩覆掉縮。善力上通得直接諸佛而苦汰劣性,善根下透得直爲衆生而展攝悲心,大通大涵的平等普賢行,身心上透露的都不乖乎清淨理性與公正事相,真的無極與幻的無了(無著),日常與非常中都勘驗得默契而明持,諸佛之心則成爲自己的察照與出發處,衆生(無邊惑業)之性則化爲一(空)道的融和與寂平境。從如此的處與境中安身立命,畢畢真真地發心獻身而舍身,舍得極多極快而極樂,隨諸佛學的爲衆生做的,則怎也不肯模糊,不許敷衍,諸佛的意境與法界,才能藉我們的身語表诠、表征出來,衆生性才能明明切切的循次的轉爲佛性。

(行性)佛性從衆生性中悟得正(不落神我)、用得明,明得「與聲聞不相違背」,直發菩提心行菩薩道,深忍大進中盡讓菩提心帶頭上路,觸到的與看見的,便不再落入尋常想象的一般做法。具有如此的超然心智,決然心行,爲己的「集」不著,爲人的「舍」能致,這二者成爲做人與待人的重點,一切都動在、發在這個重點上;動得不離菩提心而深行般若波羅蜜,則能動得直見諸佛與衆生。體肯而體踐著這樣的動,乃是學大乘者必須緊握的一著,因爲最極究竟的無上正法,端憑這麽展轉導啓衆生,令衆生漸漸穩穩地獲得法身慧命。動──精進與明決的推展、擴充與增滿,認定著︰一切淨德廣慧的思惟與作立,除了警動、擇動,正動、大動得能淩空察有,脫(不著)有行空,這麽空得能「含受」一切而「無盡」,內在的深印照與外在的大解瞭,一切時處始能從淨德廣慧中動應得整整貫貫,作爲得精精嚴嚴。法動得絕不讓我動,這二動厘清得邪正分明了,大動中掉轉、發趣、練達得極活靈,塵俗好樂與攢求的,就不屑盤回其中了。做人的人氣與爲人的人(德)量,直來直去中上瞻下顧得不離不忘的,都從厭絕了這樣的盤回開始的。菩提心發得、用得能通能動的,總是通得直見諸佛,動得直爲衆生;直見諸佛因位中所行的一切︰「善根、福德與因緣」,比知道自己的菩提心與菩薩行的資糧,也一樣的不可缺少此三者;因此,直效諸佛因位的行願之念與(表)現,則明決切實得果敢敦笃。菩薩的心念與身行,就這麽將諸佛與衆生渾融成一體的;衆生也就這麽把菩薩看得同佛一樣;菩薩更這麽將佛陀的佛法,教授、鼓舞、導啓衆生走上學佛學法,從法印中把定知見,改變(染汙而創造清淨)業行;許多衆生就這麽喜敬得投足佛法之門,體悟而化融于無量無我的新境界中。衆生的真動力與大通德,都從這樣的新環境中觀摩陶冶而成的。人生的徹底翻身豁眼,身翻得面貌煥新,眼豁得瞳人曠淨,才會動得日新又日新,通得光足又光足。凡能帶得上、提得進人的人,沒一個不練就這樣的新與光。福慧集積得無厭無盡,情(私)見(倒)舍絕得極猛極嚴;集與舍的宗趣中,這麽擴得開、撇得徹,新新光光中的家常佛法,從此就成爲眼前的確證與實事。源源而來的活之又活的佛法,完全憑此確證實事中流溢出來。真能確實得如此不诳,也必能洞曉得如幻不著。所以,于佛法中善于活學,學得徹頭徹尾活透了的,人(欲)潮中則怎也卷不滅,面對人潮作法海觀的菩薩行者,都這麽優遊而涵(衆生)通(諸佛)的。我們從大集舍中,盡快學上這樣的優遊、涵通吧!

優遊涵通得循軌入法,斷卻了自我計圖、營作,體含著諸佛的無得無礙,通察著衆生的有(欲惡)求有(淪墮)苦;知道自己的一切也都是如此造成的,于是驚奮得直向諸佛苦學無得無礙;苦學得克貪杜癡,一切都從光力中深見無量佛法,深學諸佛之心,就這樣痛切地厭絕了自我造作,把人做得光光鮮鮮。諸佛菩薩的一切境界,就這樣從我們身心上漸漸增明,增明得光力交加,我們身心中就能現顯幾分佛菩薩境界。我們就這樣成爲諸佛的法裔血胤,敢于從畢竟空慧、無緣大悲中施舍自己的骨肉腦髓。菩薩無畏無盡的有爲義務,有求(法)有修(驗)的無極慧命,從此就服膺得成爲最新事業,最上道業;道業與事業貫聯、貫練得不脫不偏,大乘法的整體兼顧與該攝,身心承持與開通的,則了了決決的沒一念與自我商量;大乘法中的大菩提心發得足、行得堅,堅(重)得「世間心」怎也動不了、奪不去,端憑這麽種絕不肯與自我商量。菩薩們因此學得上諸佛的一切正法,展得開弘誓救一切衆生的大苦。

大乘法的總彙處──六波羅蜜──,大乘行者的新猷與大業,一切都以此爲准則、作明導、做中心。菩薩行首重于結緣、引(發種種善)緣、創(成佛大因)緣,所以特別重視財施與法施,解除衆生缺物與匮智的苦惱。菩薩與衆生建立交道,衆生向菩薩貼得心、睜得眼、開得口,都靠著喜敬的施舍與攝含。道德的充實與衍敷,財法二施成爲最急之務;一切道德之根都紮奠于此。能護持此道德之根的──淨戒,淨戒與淨心配應得緊密、堅固,遠離了逸倒、逆惡,正行中操持與現行的,才不會背諸佛惱衆生,所以菩薩一切時處心之所行與身之所現的,無不以淨戒爲莊嚴幢。淨戒持得「堅忍」不舍──明暗一致,不減不扣的品德挺實得淳淳恪恪,面對一切境界與種種衆生;「生忍」中不起厭與戀,「法忍」中不動避(有義苦)與著(世間樂),「法印」會領、觸警得(真)我不起用,(正)法能發力,法力治絕了我性之障,命根不懸在念頭上浮蕩,義命感中爲法爲人的精進,淨淨挺挺得只知有佛法、爲佛法,不知有(自)我(與)法(我所);從此放得絕我法,提得徹佛法,顯現于身心中的佛法,成爲督提與趣發的光力,便沒什麽內耽外盤的慮挂。在這樣的修學曆程中明得透出,安得決了,心念澄寂得不味著、不空沈,觀境專一得精純不雜,善柔中澄湛得虛虛豁豁,智悟之境則層層深微勝妙,寂滅無性無著的法(界)門,就這樣開始出入得不動心、不走眼。般若慧洞照法界門,法界門不離般若慧,理之證決與事之契當,則的的實實逐步逐步的合而爲一。深學般若與遍達法界;這是大乘佛法中絕大的事,修學曆程中,最忌的乃是越次(上上根例外)躐等,不曆經曠劫與永劫通體(世出世間)的圓淨修爲,決不克覺證無上菩提。所以菩薩從般若照趣法界,從法界印運般若,總是從攝心注目中念念貫續、處處運持,因爲學佛度生,度生成佛,畢竟非小可之事喲!

直承諸佛無上正法與無盡悲願的菩薩行者,對此畢竟非小可處,總是日以繼夜的體現諸佛囑累而兌現于苦惱衆生前。因此,弘誓與強願的策激、貫達,則作爲菩薩刻骨銘心得印象與形象。菩薩心持與身現的觀行︰生佛等視,『般若經說』︰「觀一切衆生視之如佛。」從「理性佛性」說,諸佛與衆生平等平等,因爲「畢竟空」中無高無下。深達畢竟空的菩薩,融泯了世間心︰「好者」與「惡者」,是故對諸佛與衆生,抱著等敬等事之心,這片心等得淨而真,不急于證真住空,不緩于行淨練(展)真(慈力),不讓真空中的幻有蒙著眼,巧用真空中的幻有發透了心,淨得無著而無所不作,真得無僞而無所不舍;如此的作舍明決、真徹、普現得不離身心,能印語默,「寂默」中的「能仁」切真,「能仁」中的「寂默」淨廓,相應得直接深通,菩薩是這麽直承釋尊悲智圓淨的波羅蜜的大力大德者。凡真能學佛陀行佛法的菩薩,著心厭絕得脫脫落落,施(舍)心喜敬得充充分分,見諸佛之眼與爲衆生之心,就這麽永遠敞豁厚醇得不蔽不虧,能發能幹。

于娑婆人間發心的人菩薩,一開頭即對自己人形看得無比的珍慶,因此,對自己的人心,則觀持、練修得精致明遠,解空不偏的器量與行有不倒的氣概,從人形上都顯現流衍得永不昧斷。菩薩于因位中最重視的觀行之一︰生佛等觀等敬,等觀中平得無高下,等敬中真得泯優劣;這樣的平得極平,真得最真,神(我)氣(質)化融得微而絕,(佛)道氣(志)立發得弘而曠,汰脫了一切神秘欲樂,「思願」中所觀所行的一切,則無不趣向純淨平實。平實中對一切照了得盡是緣幻,了無性定;破除了性定的「生性」,緣起正觀成爲遍導、淨行的軌准,「佛種從緣起,是故說一乘」的衆生皆可成佛的思潮,便振奮、鼓舞著衆生絕大願景;掀起、導發這樣的思潮者──菩薩,深觀緣幻而推翻性定的菩薩道,從緣幻、緣成中溝通了諸佛與衆生,也從諸佛大平等心的體照、承囑中,不惜身不忘心的系挂而顧護一切衆生,就這樣,心門與眼前出入與見觸的,從未離開或忘卻諸佛及衆生。從因緣的涵蓋、遍通與廣該中察究,真可謂無微不透、無大不包,因此,不論聖凡、染淨,古今、時空等等,無一能超越于因緣之外,所以,覺證無上道的諸佛,迷墮無間地獄的衆生,通統不出乎緣起的「還滅」與「流轉」。發心(獻身)于生死洪流中展身手、練心(創身)于苦惱交迫中挺氣概,所以菩薩于生死中能直接與諸佛之心交流,因此不起厭離之念;同時,深觀空義當下即是「無余涅盤」,所以就沒速入涅盤的打算。心,菩薩重視極了!「凡有心者,皆當作佛」,菩薩永學永度,忘惱忘苦的超特志誓,就因爲觀察諸佛因位初發心時的心,與一般衆生心大致相近,所以推比著︰諸佛既能由凡夫發心成佛,衆生只須發心,必然也能成佛,生佛等觀等敬的心念與事行,就這樣懇到而親切的奉持著。

心念與事行從這樣的勘驗中,所瞻效的盡是佛德,所體恤的無非衆苦;佛德與衆苦交織成片,發揮佛德與解救衆苦的悲願,隨時隨地則體現、兌現得極明極真。佛教德化流行、絡續而昌揚于人間,這二現成爲最有力的推進者。菩薩的解行、道義與使命︰學緣、結緣、創緣,從學緣、結緣、創緣中練磨荷擔度生成佛的大因緣。緣,面對得不著不了,心觀得徹空徹有,空中翻騰得活活躍躍,有中承受得開開廓廓,一切消歸于空,一味發創于緣;空中的的明明的能見諸佛,緣中淨淨足足的能爲衆生,學佛陀佛法的一貫大心,就這樣從無盡無怖中建立起來,發達開去。

本文所說的一貫大心──(自性)空心,這與一般所說的惟識或真常心不同。『般若經』說︰「是心非心,本性(空)淨故。」『阿含經』說︰「(心)識如幻」;此「識如幻」的識,與「是心非心」的心,可說是相互關聯的;因爲是如幻的,所以了無實性可得,無實性的一切,當體即幻即空。正由于空無自性,所以(世出世間)一切法無不從緣而生。因此諸佛與衆生,皆由因緣所生,祗是染與淨的差別。超特而又平實的菩薩道,空智中深觀、遍觀自他︰內根外境都無微質可得,意情的染著則日漸淡褪。空與緣相應得即空即緣,空智調伏了自我愛見,緣力鼓激著衆生悲願,菩薩就這麽面對人際、心向佛陀的。從空中掉轉、發趣得勇猛、毅銳,總持的修與恒順的行,一直動進得上下通貫,通貫得「有作」(嚴)斥「無作」(邪見),因緣假幻中的業、因、報、果,建立、分別、闡揚得(久久)往來不倦、(堅堅)生死不沒,學佛學得不求速成,度生度得不許緩弛,真無貪與大精進,成爲絕對宗趣,化爲寂滅法門,大乘行者就這樣修得與諸佛同在──不自了,學得與衆生同事──能度他。六道中的無上大度師──佛陀──,咐囑給我們的︰「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」,對如此的咐囑,時時聆聽得貫耳透心,「不忘諸佛德」,「不忍衆生苦」的深觀大行,成爲我們急不容緩的第一大事,我們才肯得果敢地獻舍身心︰苦學因位中的無上大度師久久堅堅地面對世間。學無上大度師必備的資糧──六波羅蜜──。于此,我要鄭重說明的︰我們既然慶幸的獲得「多暇」的人身,又獲得修學菩薩道的良機,千萬不可錯過這千載難逢的良機!盡快學吧!盡快修得與諸佛同在,與衆生同事;致諸佛德,救衆生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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