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7 February 2017

分別名相不知休,入海算沙徒自困 ?

玅境老和尚

『很多的大禪師是學教的,然後經過那個開悟的禪師指點指點就進了一大步,就是這麼一回事,這樣子比較合乎道理。說是完全也沒有讀過書,就是認識幾個字,也沒有學過教,說是給你一拳就開悟了,我很難相信這件事,我不相信這件事。』

那麼從這裏頭,我們讀這個永嘉大師的〈證道歌〉,好像這麼說的『分別名相不知休,入海算沙徒自困』。這個不學教的人,就會拿這句話來喝斥這個學教的人;或者是一般沒有學教的人,喝斥人,實在是不及格,他不應該喝斥我們,我們是學教的人。他們沒有學教,不願到佛學院去,他來喝斥我們他不應該。

但是這禪師他要喝斥我們,就是說『分別名相不知休,入海算沙徒自困』這個喝斥對不對呢?也有一點道理。我今天因為第一段文,很瑣碎,有的時候那一個字要查字典,要把它唸準了。還有這個名相呢?有的時候要查查大辭典,查了好多的大辭典。然後今天早上本來是要靜坐的,靜坐的時間都被佔去了,只坐了一刻鍾,坐了20分鐘,我心裏就想起來這句話,這〈證道歌〉這句話,這個『分別名相不知休,入海算沙徒自困』。但是我又想出一個自圓其說的道理來,就是這句話「種子依,謂即此一切種子,執受所依,異熟所攝阿賴耶識」就這句話。

若是不學習經論的話,尤其是你若不學習唯識的話,你很容易一靜坐的時候,我歡喜坐禪,禪是最重要的,學教、分別名相那是自找苦惱。但是你很容易走差路,很容易走差路,什麼呢?坐那裏因為沒有得定的人,當然是心裏妄想很多;得了定以後,明靜而住、念念相續、無散亂轉,這個明靜而住,一坐坐七天,或者坐一百天,坐這八萬大劫,那很容易你就意會到這一念心就是常住真心、性靜明體,沒有生滅的,這就是佛性,我就是佛!很容易就會想到這裏。

但你若是想學習過唯識的話,「種子依」這個識是由「種子」現行生出來的,而「種子」是一剎那一剎那的,識也是剎那剎那的,都是無常的。那裏是常住真心?這就是一個問題,這是個問題,你又不知道;你若不學習,很難知道這件事情。他說的不對,那麼你敢說是《瑜伽師地論》是彌勒菩薩說的,彌勒菩薩是未來佛,其實現在就是佛,你說他說錯了嗎?你敢說這句話嗎?你『不懼無底深坑苦,視之如糞土』。

不過這件事,所以我們學習佛法,說是玄奘大師那時學習了多少佛法,學習了《涅槃經》,我們看《玄奘法師傳》,他第一,最初開始學習的佛法就是《涅槃經》,學習了《涅槃經》,他學習了《攝大乘論》、《俱舍論》是後來。他那個時候才有這個疑問,說是究竟是南道對?是北道對?當常是現常有疑問。我們現在學習也是一樣,因為你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經論,一下子就畢業了,就是你學過有時候還是弄不清楚。所以這個地方,有的時候說是常住真心,有的時候說剎那生滅,你怎麼決定?你心裡面怎麼樣,有什麼感覺?這是個問題。

所以「種子依:謂即此一切種子,執受所依,異熟所攝阿賴耶識」。這個眼識的生起要依賴眼識的種子,種子一剎那現,就是一剎那的眼識;這一剎就那就滅了,所以眼識也滅了,要一剎那、一剎那的這樣生起。那麼從這裏說『分別名相不知休』,「分別名相」裡面也有好處,也是有好處的。

另外我想到一件事,這個船子和尚,這個船子禪師,他是擺船的,他對他的同參說:「我的貪心不大,你去對那個學教的,學習佛法的、講經的法師,你注意,找那個伶俐的一個叫他來,我收他做徒弟」。這個《禪師語錄》有這件事。那麼這個禪師他就叫做夾山禪師,就是他。這個人的確是很利,他這個後來那位叫什麼名號,叫道果禪師,他就去聽聽,各處去聽經,聽一個法師講經「法身是無相的」他這麼一講,他感覺那位法師有點智慧,當然還是不同意他的說法,那麼他就介紹這個法師去親近那個船子和尚,他的問答,那當然也是有智慧的人,這位法師就變成禪師了,就是開悟了。

那麼從這件事上看,看出什麼消息,很多的大禪師是學教的,然後經過那個開悟的禪師指點指點就進了一大步,就是這麼一回事,這樣子比較合乎道理。說是完全也沒有讀過書,就是認識幾個字,也沒有學過教,說是給你一拳就開悟了,我很難相信這件事,我不相信這件事。

你學過教,學過佛說的聖言量,他懂得多少佛法,然後這個祖師開悟了的大智慧,再去警策他一下,這是有可能的,這是合道理的,合乎道理。這樣說『分別名相不知休,入海算沙徒自困』這句話不對,還是應該學習佛法的,還是應該學習佛法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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